庖厨里,灶上的锅还是热的,打开之后,只见里面有些粥和炊饼。
我盛了一碗粥,取了一块炊饼,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坐下来。
他没有离开的意思,坐在我边上。
我吃了两口,看向他。
只见他望着墙头,似乎在欣赏那光秃秃的天空。
谁也没出声,只有屋檐上的麻雀在聒噪。
“你怎到堂上帮忙去了?”少顷,终于还是我忍不住,开口问道。
“李郎中忙碌得很,天不亮,外头就有人来求医了。”他说,“我在病舍里,看着他忙来忙去,总不能干坐着。”
我看了看他的手臂,道:“你的伤如何了。”
“好了些。”他说,“李郎中换过药了。”
鉴于此人一向倔强,我对他所谓的好了些并不全信。不过看他气色,已然是恢复如常。想来,昨夜他在病舍里歇息得不差……
想到昨夜,我的耳根又暗自烧灼起来。
我和他,如今似有一种奇妙的默契。无论先前发生了什么,只要不提起,我们便可像没事人一样。
虽然那一幕幕,至今还在我脑子里转着,无论如何赶不走。
很快,我知道并不是谁都可以当作无事发生。
快吃完的时候,昨夜闯到我们屋子里的那名药童走了过来。他看我们一眼,脸上红红的,快步走过来,径直将手里的衣服塞到太上皇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