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随着她站起来。
“要走了？”他很快地问。
她知道他说的“走”是什么意思：“等霍思垣回来，我们就去墨尔本。”
小冷有一会儿没有说话，他一边嘴角下撇，脸颊抽了进去——是那个熟悉的表情。
“我在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事，思垣很久没有见父母了，我也该去见见。”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解释。
半晌，他才笑一下，重新将烟点上。曾经他的眼里什么都藏不住，现在却是一片空落落的深海，光线落在其上却无法穿过。
她忽然问：“医院里的人是你吗？”
“是我。”他承认，烟雾在他手指间萦绕。
“为什么要去？”
“当然是挂念你啊。”他笑着，玩味地看着手里的烟。
“我挂念你。”他重复道。
小七心中一痛，不用再问了，没什么好再去确定的了，他一直在这里，联络着他父亲，也看着她。他不会惊动她，也许是因为不想惊动在某个未知的角落里伺机而动的敌人，也许是因为知道这一切不会有改变，也许是因为卧室里那个等着他的女孩儿——而他对此并无一字解释。
她已走到院子里，脸颊寒凉，雪片纷纷扬扬自半空落下，她伸出手，接住了一片非常大而完整的雪花。它端端正正地躺在掌心里，少顷才开始融化。
小冷也跟着她走到院子里，他在她身后，隔了一段距离站定，身上仍只有一件衬衫，大新匆匆过来将大衣给他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