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妻子是有十分沉重的歉疚的,这种歉疚来源于有一个厉害的父亲和两个优秀的兄长做衬托,让他知道自己很无用。
先是自卑,然后从陆缄被抢走之后,慢慢就变成了歉疚。
随着年纪增长,各种不如意,各种无能为力,这种歉疚就化作了对妻儿的迁就。
涂氏回头不满地看着他:“我今日不能太寒酸,可我竟然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。”
陆三老爷觉得这句话仿佛是在质问他,拷问他作为丈夫的无能,中气自然就有些不足。
他把眼睛觑成一条缝,在涂氏举起来给他看的妆盒里应付地扫了一圈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欢快些。
“我看不错嘛,金光闪闪的,满满的,你人长得好看,随意挑两件就够了。是看人,又不是看首饰。”
涂氏觉得自己没法儿和他讲清楚,再美的人,穿上破麻衣也只是乞丐。
于是她重重地把妆盒往照台上一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