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狄沙找了一个裱糊匠在墙上刷了一层胶水。那天从早上起,除了工匠,包比诺和高狄沙都亲自动手,把那间难看的卧房糊上十五铜子一卷的花纸。家具只有一张中学生睡的红漆小木床,一只蹩脚床几,一口古式五斗柜,一张桌子,两张安乐椅,六张单靠椅,都是包比诺法官给的。高狄沙买来一面旧镜子,放在壁炉架高头。晚上八点左右,炉子里烧起一捆木柴,两位朋友坐下来预备吃白天剩下的饭菜。
高狄沙叫道:“咱们要吃进屋酒,把冷羊肉拿开!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包比诺只有一块二十法郎的银洋,预备给起草仿单的人做报酬的,他掏出来给高狄沙看了。
“我!……”高狄沙说着,把一块四十法郎的钱贴在自己的眼睛上晃了一晃。
大门上的环子响了一下,声音一直传到院子里,因为是星期天,做手艺的都离开作场出去了,院子里特别幽静,回声也特别响亮。
大名鼎鼎的高狄沙说道:“啊,卜德里街的老伙计来了。我,我就是有办法!”
果然,一个伙计带着两个小厮,捧着三只食匣送来一桌菜,还有挑得很内行的六瓶酒。
包比诺道:“咱们俩怎么吃得了这许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