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莉道:“那末,孩子,你能赌咒不让两个青年出门,不让他们去决斗吗?”
“我可以预料,那是包当丢埃先生为我作的最大的牺牲了;但我作新娘的花冠不能由一双血污的手来除下。”
“那末多谢你了,表妹,祝贺你将来幸福。”
于絮尔答道:“太太,我祝贺你替令郎安排的远大的前程,能够实现。”
这句回答直刺到做母亲的心里:于絮尔最近一次梦中听到的预言,突然回到才莉的脑子里来。她站在那儿,把小眼睛直钉着于絮尔的脸,钉着那么白晳,那么纯洁,穿着孝服显得那么俊美的脸;因为于絮尔已经站起身子,预备把那位自称为的表嫂送走。
才莉问:“难道你相信梦兆吗?”
“我作梦的时候太痛苦了,不能不信。”
才莉说:“那末……”
于絮尔听见本堂神甫的脚声,便向米诺莱太太行着礼,说道_,“再见,太太。”
神甫发见米诺莱太太在于絮尔家里,大为惊奇。退休的车行老板娘又瘦又打皱的脸上,露出一副忧急的表情;神甫不由得瞧瞧这个,瞧瞧那个,把两人打量了一番。
才莉问神甫:“你相信阴魂会出现吗?”
神甫微笑着回答:“你相信本金会生利吗?”
才莉心上想:“这些人坏透了,故意卖弄玄虚,吓唬我们。老教士,老法官,还有萨维尼昂那小子,都是串通了的。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梦,好比我掌心里没有长什么头发一样。”